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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王宝强靠着《八角笼中》彻底翻身了。截至7月23日零点,影片累计票房已达17.8亿元,在2023内地电影票房榜上暂列第4位。口碑层面,目前有18万用户参与,在豆瓣为《八角笼中》打出7.4分,远超王宝强导演处女作《大闹天竺》3.7的分数。说到影片成功的要素,“真诚”二字的提及率最高。但如果说只是靠着真诚“一力降十会”,这又把王宝强和《八角笼中》想得简单了。下文回溯了王宝强的成长历程,就此问题给出了与众不同的答案。

  影片《八角笼中》上映以来,观众为王宝强的真诚和影片所关注的现实而感动。王宝强的个人奋斗史,也让这部作品带有某种集体无意识的共情消费。而他的处女作《大闹天竺》被当时的观众无情嘲弄,现在看来,多少有点过了头。

  就算科班出身的导演,第一部未必能拍得好,何况是一个群演出身的职业演员转型做导演。但一部作品交到观众手中,批评的艺术标准和伦理尺度就模糊了,人性中偶尔还翻滚着某种轻蔑。

  很多人觉得,这就是王宝强底层出身的性格底色使然。其实不完全是。名利场是个大染缸,一夜功成而目中无人的人多了去了,娱乐圈多少有才华的演员,都难以跳脱人性浮沉的怪圈,唯独王宝强历经人生低谷,依然初心不改,个人觉得这与他从小习武有很大关系。

  可以说,王宝强的武人思维,不仅在自我成长中实现了一种自洽的处世哲学,也在电影作品中融入了一种质朴而刚毅的艺术态度。

  《八角笼中》与其说是对现实的关切,不如说是王宝强个人的一次精神突围——通过这部作品,他渴望证明自己的导演能力并获得商业成功。

  王宝强出道以来的作品,人们对他的印象就是草根演员的本色演出。从《盲井》到《天下无贼》《士兵突击》,无论角色定位还是表演完成度,可以说是一种“去表演化”的自然呈现过程。

  王宝强从小立志能像李连杰一样拍功夫电影,他太懂得如何结合自身经历去创造电影人物形象。《盲井》中的王宝强,完全符合上世纪90年代农村孩子的大银幕形象——僵硬的身体、呆滞的眼神、憨厚的笑脸,而导演李杨正是要找这样一张复刻时代的“脸”。也正是这张脸,让他有机会走进《天下无贼》中的“傻根”。

  二十年前的自媒体还不是很发达,观众对电影演员的接受,主要是所扮演角色的形象带入。在很长一段时间,《天下无贼》中的“傻根”几乎是王宝强的形象标签,但他本人不觉得这个标签会阻碍他的职业道路,反而在类似题材的形象需求中为他获得更多机会。

  一个成熟的演员需要不断拓宽戏路,而他更需要一个个能成为职业演员的机会。《士兵突击》的“许三多”似乎完全演绎了王宝强的成长画像,也奠定了他作为职业演员的行业地位。“许三多”的角色魅力,在于普通人的英雄化成长,而影像中的形象魅力,在于演员角色加码的浑然天成。

  之后王宝强正式进入职业演员的序列。电视剧《我的兄弟叫顺溜》、电影《集结号》《烈火男儿》《建国大业》中频频出演战士形象,但并不如电视剧的中的同类形象饱满。王宝强心心念念的功夫片,还是没有机会尝试,却不曾想在《李米的猜想》中又饰演了一个帮毒贩运毒的农民。

  可以说,截至当时,王宝强从观众对他的形象认知还是角色扮演中,都没有完全脱离他作为演员的原乡成长属性。也就是说,王宝强还没有机会跨越一个专业演员对反差角色的塑造能力,这直接决定了演员是否具有可塑性和实力派。

  他饰演的“树”具有谵妄官能症,就是专业演员也备受挑战。而王宝强对这个人物的诠释和塑造,让他一跃进入实力派演员行列。同时,因为他没有科班表演的训练痕迹,让这个人物超越了一般演员程式化的演技呈现,为中国电影贡献了一个十分魔幻现实主义的经典形象。

  如果说《Hello!树先生》是王宝强演技的一次重大突破,那么《天注定》中的抢劫犯,就令人不寒而栗了。

  贾樟柯的原创剧本,第一个故事的人物原型就是重庆悍匪周克华,电影中只还原了新闻事件中的“闹市抢劫”。王宝强饰演的冷血杀手,又出现了那标志性的呆滞眼神,但完全不同于《盲山》中凤鸣第一次闯荡社会的局促与紧张,而是透着狡诈和冷峻的寒光。

  真正让王宝强展示功夫的是香港导演陈德森执导的《一个人的武林》。这种类似于《罪恶之城》《龙虎门》漫画风格的当代功夫片,是香港类型电影中警匪片和动作片杂糅的独特产物。王宝强坦言,这部影片实现了拍功夫片的愿望。他的动作也打出了个人风格,凌厉的动作造型和狰狞的表情,把一个僭越现代社会法律的变态武痴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对于王宝强的文化认同来说,这不是他内心深处功夫片的精神风貌,顶多就是在电影中过了一把打拳的瘾。

  后来在《道士下山》中,王宝强作为第一男主角有很多动作戏,但这个动作就没有《一个人的武林》好看。

  王宝强主演的这两部作品,也刚好从侧面说明了当下内地功夫片和香港功夫片完全不同的美学志趣。香港的功夫片动作好看,故事情节是商业化的胡编乱诌;内地功夫片动作夸张飘逸,故事也会表达一两个核心概念,但只剩视觉绚烂而逻辑混乱。

  吴京是这一转向的成功代表,而王宝强虽然出演了不少动作片,但不完全是一个专门的动作片演员。恰恰是他的草根出身,反而能自如地兼容不同商业类型片和艺术片。他所扮演的人物除了《唐人街探案》系列,大都有王宝强个人的精神底色——一种去社会化的质朴和纯粹,于是他的个人形象被创作者有意无意地缝合到角色中,而观众总是在集体无意识中先于角色接受他。

  这一点,在王宝强出演“囧”系列的喜剧作品中尤为鲜明。比如《人在囧途》中,他延续了《天下无贼》中傻根那标志性的家乡口音。当一个演员在不同电影中频繁出现个人化的地方口音时,这个演员就形成了某种风格化的个性标识,比如范伟断续结巴的典型口音,是从春晚小品过渡到影视剧中。而王宝强的地方口音,并不是风格的演绎,恰恰是他的出身表征了角色背后的群体认同。

  王宝强在“囧”系列中的重要性,不是能轻易能移植到另一个演员身上的。他标志性的口音和大笑的表情,已经形成了独具个人风格的喜剧魅力;另外,从故事层面,第一部《人在囧途》在“囧”系列中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叙事摹本:主角的简单诉求或愿望+核心配角的麻烦制造+主角诉求的反转或愿望的释然。

  三部“囧”系列都遵循了这样一个基本的叙事模式。不同的是,《泰囧》的梗更具笑料、演员的表演更具喜剧氛围、剪辑更华丽与时尚;而《港囧》除了电影语言的时尚,为了圆一个“遗憾之吻”的初恋情怀,显然不及前两部主人公的诉求(“回家”与“拿授权书”)来得简单有力。

  影片中小舅子的角色在担任“配角制造麻烦”的叙事模式中有点牵强附会,这不是演员包贝尔的表演不好,只是他还无法替代王宝强在“囧”系列中与徐峥黄金搭档的喜剧效应。

  可见,在系列电影中,主配角的稳定序列非常重要。同理,在《唐人街探案》中,王宝强作为主角的存在,也是不能轻易替换的。

  最后,我们回到王宝强导演的两部作品。处女作《大闹天竺》就是贺岁片的质地,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囧”系列的番外篇,只不过改头换面成自己热爱的功夫片。

  影片的商业营销是成功的,文本的粗糙就在所难免了。当时王宝强可能并没有想清楚,作为导演的作品序列,第一部作品的形态和质量是多么重要。

  从制作班底来看,他是势在必得,但上映后一边倒的差评,让王宝调整了创作策略——最终还是回到乡土质感的精神底色,回到武人思维的热血普众,回到自己。

  “凉山格斗事件”的出现,仿佛就是命运送给王宝强的礼物。“八角笼”是格斗擂台,而在八角笼“中”,更是一种困兽之斗的人生态度。

  其一,根据社会新闻改编的电影似乎越来越少了。像《最爱》《神探亨特张》《亲爱的》《解救吾先生》这类作品,在艺术片和商业片中都很少见了。主流电影在宏大叙事中继续历史神话的演绎,而现实的触角离真实的生活越来越远;

  其二,《八角笼中》虽有现实皮囊,却难以伸进现实的骨血,就连影像的形态,都被年轻观众视为一种“古早”的存在。《八角笼中》从叙事中已经足够还原了经典电影的基本节奏,但这种“回光乍返”,竟然让年轻观众普遍不适应。他们不禁发出困惑的感叹: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多“陈思诚式”的反转呢?

  当电影偶尔经营一下空间的深度感时,被短视频投喂的新一代观众,已经无法从《我不是药神》《奇迹.笨小孩》《人生大事》《我爱你》等这般疾风骤雨的滥情电影中安全撤退了。

  王宝强对这个题材近乎赌注般的开掘,不仅仅是新闻事件的主人公和自己有相似的成长经历,更重要的是这个题材有广泛的社会关注度,但在当下文化语境中改编起来可能处处碰雷。

  因此,在影片中可以明显看到叙事铺排的细节被有意挖除的痕迹。比如,凉山的孤儿和造成贫困局面的根源是什么,和未成年人签订的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力,苏木断腿之后说好就好了……

  其实,《八角笼中》这个题材能提纯的核心问题,应该是追问“救赎与伦理之间的关系”,而这个问题在社会层面又可以转化为“大众媒介正向监督与个人英雄主义的关系”。类似韩红做公益被质疑和中伤、脑瘫儿童公益组织涉及的人权与财权的复杂关系导致解散,等等案例,今天依然层出不穷,这让本来怀有普众之心的慈善人士寒了心。

  电影中,王宝强把向腾辉和凉山孤儿的命运联系进行非戏剧化的日常叙事,电影用艺术的方式向今天的观众回答媒体当年未能深度调查的问题,但为了市场效果又做了必要的类型处理。

  向腾辉面对舆论的非议和格斗俱乐部陷入困境,都是以个人英雄主义的方式去处理问题,导致孩子不得已出售给其他俱乐部遭受了重大挫折,这些戏剧化的情节设置和不够节制的情感表达,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影片的深度。但作为近年来少有关注社会现实的影片,能进入商业电影创作视野,已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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